前面提到的数学家Donaldson,他凭借博士论文拿到了菲尔兹奖。类似的还有John Nash,得诺贝尔奖是他博士论文的工作。物理上,德布罗意的物质波是在他的论文里提出来的,也属于靠博士论文拿诺贝尔奖。
今天要说的是一个反面的例子,故事的主人公就是周培源的老板海森堡。海森堡也属于天才类的人物,不过他的博士学位读得让他郁闷坏了。按照当时学校的规定,海森堡必须参加一个实验的课题和一个理论的课题。这个规定是系里的老大Wien作出的。可惜海森堡有个毛病,实验做得太差,喜欢伪造数据,比如有一次测音叉的频率,他用耳朵听一下就交差了。弄得Wien对他很有意见。
海森堡理论是跟索末菲,索末菲给他的课题是湍流。湍流问题和弦论正相反,弦论是21 世纪的科学提前在20世纪被发现,而湍流则是19世纪的问题遗留到了20世纪(实际上现在也没有彻底解决)。由此可见湍流的难度,海森堡那时候哪做得了这个,估计海森堡的博士学位读得很郁闷,实验做不了,理论也搞不定。好在那时候海森堡发了几篇关于量子力学的好文章,那时候量子这玩意愿意接受的人还不多。有一个大牛叫波恩的就是其中之一,于是波恩跟海森堡说你毕业后到我这来跟我做吧,算是铺了后路。
可是海森堡得先毕业啊,湍流到最后也没搞定。我们的海森堡又发挥了他做实验时伪造数据的天才想象力,他猜了一个湍流的解,凑一凑,好象性质都挺符合需要的结果的。把这个结果交给他老板索末菲,索末菲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。于是海森堡就去搞实验了。
终于到答辩了,理论方面就是索末菲出马,实验方面就是他们系的头Wein(韦恩)。说实在的韦恩虽然很不喜欢海森堡,但是韦恩对他做得湍流解还是比较欣赏的,于是他还是想放海森堡一马。考虑到海森堡这两天在折腾法布里-泊罗干涉仪,韦恩心说这东西他一定很熟。于是就让他推导法布里-泊罗干涉仪的分辨率。海森堡同学在前面墨迹了半天,说这个不会。韦恩心想这问题可能对小海太难了点,来个容易点的吧:“那你可以不可以推一下显微镜或者望远镜的分辨率”。海森堡同学“这个”了半天也没答上来。这下韦恩有点火大了,心说这玩意是本科生就该明白的,妈的,算了,好人做到底,老子今天就放水放到底了。他让海森堡说说蓄电池的原理。海森堡挠挠头还是答不上来。韦恩差点没让海森堡给气乐了。
最后结果,理论方面海森堡得了A,实验得了F,平均后海森堡还是毕业了。不过据说成绩是他们系有史以来倒数第三。
接下来的传奇牵涉到好几个大人物(大家可以看看世界还真是蛮小的,就是一帮牛人在玩大宅门)。海森堡得了个很差的成绩,这下他很担心波恩会不会再要他了,波恩听说这件事情也很郁闷,他把海森堡的成绩要来一看,发现海森堡理论是A,实验是F,这下他就放心了。对海森堡说,小伙子,没关系,我当年实验也不好。
韦恩和索末菲都很赞赏海森堡给猜的那个湍流解,尽管这个解是海森堡连蒙带猜拼凑出来的。韦恩想让海森堡把这篇文章发表出来,就发在他韦恩主持的一个杂志上。可是这件事情遭到了一个大人物的强烈反对,这个牛人叫Noether,是一个数学家,后面就要八卦这个数学家了。
后来冯.诺艾曼拿到了海森堡的毕业论文,冯也是数学史罕见的奇才,冯.诺艾曼有一个至交好友就是钱学森的老师冯.卡门。诺艾曼看海森堡的论文的那几天,卡门带了他的一个青年华人学生从加州理工到普林斯顿来看他。诺艾曼提到海森堡这个比较有争议的工作,卡门说我这个叫做林的学生很不错,你可以和他讨论这个问题。于是诺艾曼就和这个中国学生一起做这个关于湍流的课题。诺艾曼从理论上分析了这个解的合理性。而这个叫做林家翘的年轻人则得到了精确解,肯定了海森堡的结论。林家翘后来是世界著名的天体物理学家、应用数学家,他做的工作就是把流体力学的一套用在星系上。其实这个故事算海森堡的后话了。
至于毕业了的海森堡,他觉得自己的实验太拖后腿了,后来还找了个哥庭根的牛人想学。结果还是以失败告终。他后来的paper里,关于测不准原理,给的例子是一个关于显微镜的例子。他还是不会。是波尔帮他算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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